为什么美国舆论战这么强，代价是什么？

闲时，你刷到一条消息，讲述了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你不曾亲身经历这件事。那么，是什么决定了你会相信这个信息是真实的，并将它传递给下一个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一切舆论问题的核心。它可以用来打造或毁灭一个人的名誉，彻底改变他的一生。他可以操纵一家公司的股价，让数万人的财富瞬间化为乌有，甚至可以让一群人凭空相信在某个遥远的地方发生过一些根本没有存在过的事情，从而心安理得的对其发起制裁乃至战争。

在你看来，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活生生的，在另一些人看来，这只是一门叫做信任的生意。所谓的真实世界只是人们愿意相信的世界。在选举制度盛行的西方国家，信任更是一门极度发达的生意，每年有大量的金钱进入到舆论操纵这一万亿赛道，因为选举的核心便是争夺信任，旺盛的需求培育出了繁荣的舆论市场，人才的持续涌入催生出了大量精通人性的舆论专家，让欧美操纵舆论的能力远远走在了。世界前列把人类眼中的世界塑造成了他们想要的形状。

今天，我们就走进繁荣的欧美舆论市场，揭开他们众多手段中的冰山一角。一个爱好做菜的家庭主妇，一位分享自己与癌症作斗争过程的理疗师，一名提供如何少交税小妙招的年轻律师。

表面上看，这三个社交媒体账号丝毫没有共同之处，但他们各自的粉丝都不知道，这些账号其实是由同一家公司运作。在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大市的某个办公楼中，一家注册名为都市传奇的小型广告技术初创公司正在紧张的忙碌着。与我们通常理解的公司不同，他兜售的不是某种具体的产品或服务，而是意识形态。这是一个14个人的团队，他们的核心资产是一支由大约700个社交媒体账号组成的网络大军，每日可以触达数千万的忠实用户。在美国，像都市传奇这样贩卖影响力的公司不在少数，尤其是从2010年的公民联合诉联邦选举委员会案开始，美国最高法院裁定政府不得限制企业为政治活动独立支出。之后，各种政治行动委员会纷纷成立，只要不向特定的候选人或政党直接捐款，他们就可以接受亿万富翁、企业及其他组织的无限捐助。美国各个政治派别都对购买影响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随着大量资金的进入，各种以贩卖影响力为目标的创业者开始涌现。都市传奇的创始人、今年刚刚35岁的首席执行官奥里里纳特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曾经担任特朗普政府的数字战略主管，并在华盛顿的媒体圈工作多年。对于如何才能有效影响一个人，李纳特有着独到的见解，与那些更喜欢打造百万甚至千万级粉丝大号的公司不同，他更偏爱只有几万甚至几千粉丝的微信影响者。他的商业信条是最有影响力的，消息传递策略总是最个性化的，因此小就是大。比起一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他更喜欢自己的账号，已有共同经历的知心人，愿意替人着想的邻家大哥哥等形象出现。根据这样的理念，都市传奇精心打造了一个名册，来反映互联网上每一个可以想象的细分形象，家庭主妇、化妆师、程序员、赛车手、教师、妈妈、博主等等。每个账户都有一个鲜明的人设，贴上不同的标签存放在一个。新维护的大型数据库中，每当客户有需求，例如让选民更加关注气候变暖问题，支持主张清洁能源的候选人，都市传奇手中合适的账号就会开始运作。于是我国有烹饪技巧的博主在做完一道菜后，不失时机的抱怨几句最近显得有些异常的天气，回忆一下在他美好的童年可不是这样，最后展示一下自己决定要为此做些什么，一切都显得非常自然诚恳购买了服务的客户也对都市传奇的广告效果非常满意。根据测算，这种微型账号影响的用户采取行动的可能性是传统大流量广告的11倍。根据CEO李纳特的解释，这是因为他的公司解决了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的两大痛点，真实和信任。信息的接收者丝毫不知道，这种真实和信任背后是由金钱推动的。他们热血沸腾的认为自己掌握了真相或者主持了正义，并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独立思考者，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赚钱工具。这便是都市传奇的商业模式。在发达的美国舆论市场，任何成功的商业模式和。快，就会被其他竞争者模仿，其中也包括为美国政府工作的各种文G，然后经过他们向境外辐射。这些先进的模式来到异国他乡，就像不受约束的外来物种，往往会对当地的舆论生态形成降维打击，构成了西方舆论霸权的一部分。不仅如此，在长久的选举体制滋养下，西方已经形成了产学研相结合的舆论产业体系，他们孜孜不倦的塑造着人们眼中的世界，甚至能够左右一个国家的重大决策。2015年9月2日，一名叫做德米尔的摄影记者来到土耳其波德鲁姆的一个海滩，拍摄一群正要坐上橡皮筏准备逃往欧洲的难民。远远的，他发现有些东西被海浪冲上了岸，当他走近时，才发现那是几名难民的尸体，其中还要孩子。于是一张改变欧洲难民政策的照片出现了沙滩上的艾兰库尔迪。欧洲的艺术家们以这个悲惨的形象为题，创作了很多作品，出现在了世界各地的头版和新闻网站上，也让那些一直对难民制强硬态度的欧洲。政客的公众形象变得冷酷。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时任德国总理默克尔做出了一个影响深远的决定，同意开放边境，由德奥两国以10 : 1的比例接纳难尼。同一时间，谢菲尔德大学视觉社交媒体实验室、谷歌新闻实验室数据新闻团队、哥伦比亚大学数字新闻研究中心等欧美科研机构也对这张威力巨大的照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过去十几年中，欧洲关于难民死亡的报道和讨论并不少见，但都没能像这次一样造成如此广泛深刻的影响。研究人员想知道，究竟是哪些因素带来了这样的效果，以及更重要的是它能够被复制吗？谢菲尔德大学的维斯博士发现，借助社交媒体的传播链条，爱兰的图像信息只用了12个小时就从土耳其的海滩传送到全世界近2000万人的屏幕上，其中最重要的变化是照片唤起了大量中立人群的关注，从而将传播链条广泛的延续了下去。以前对难民问题漠不关心的人迫切的想知道照片中的这个小男孩的故事，尽管类似的事情其实一直在发。发生，但是大多时候，他们只是报纸或新闻上的一个数字。每年平均有2224人在从地中海和西北非前往欧洲的移民路线上死亡。这样的表述虽然更加客观、全面、准确，却并不会唤起人们的广泛同情和关注，从而将讨论限制在了原本就比较关注难民问题的特定人群中。这听起来有些悲哀，因为那两千多人中极大可能有多名儿童，但人性就是如此。比起客观的统计数字，单个生动的、有冲击性的案例更加能让人印象深刻。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案例和图片都有同样的效果。研究人员发现，实际上除了三岁的艾兰，德米尔当天在海滩上还拍到了很多照片，包括艾兰五岁的哥哥加利普和一名至今仍然不知道姓名的11岁男孩。同时，艾兰和加利普的母亲雷肯科迪的遗体也在150英里以外的另一处海滩上被发现，但是只有三岁。爱兰脸朝下趴在海滩上的照片流传了开来。可以理解，儿童更能唤起人们的同情心，但是为什么五岁？利普的照片很少人关注呢。据称这是因为两人被发现时的姿势不同。爱兰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安静熟睡的孩子，强烈反差感瞬间击穿了人们的心理防线，才能引起如此广泛的关注。一些西方艺术家的作品也印证了这一点，生命无价，人人平等。但很遗憾，在舆论价值上，他们的确有高低之分。至此，西方的研究人员成功发现了一个可复制的套路，并很快就应用了起来。

2018年7月22日，美国时代杂志封面刊登了一张美墨边境大哭的匪夷小女孩，谴责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的移民政策。这张照片迅速引爆了美国的相关讨论，强硬如特朗普也没能顶住舆论压力，叫醒了，将非法移民的子女单独拘留的做法将他们和家长关在了一起。当然，这个套路也可以反过来使用，如果想淡化某件事情的灾难后果，就可以直这样枯燥的统计数字，不提具体案例，很快人们就会疲劳，甚至连数字也不再关注。不同的叙事技巧可以影响甚至翻转人们的看法，这就。这在西方世界进化了200余年的舆论产业的威力。在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的西方研究者和从业者看来，舆论是一种说服大众的技术或艺术。他更加关心的是效果，而不是事实或逻辑，甚至可以与他们毫无关系。爱德华桑戴克1912年担任美国心理协会主席，20世纪被引用次数最高的心理学家第九名。在哈佛大学任教期间，他主要研究动物行为学。之后，他对一种特殊的动物人产生了兴趣并医生，致力于研究人的认知模式。

1920年，爱德华桑代克在著名文章人类心理评瘠的系统误差中首次命名了光环效应这一人类心理现象。这是一种认知偏见，指人们会根据某些明显特征，例如天使头顶圣洁的光环来推断那些不那么容易得出结论的特点，例如这个角色的性格，善恶等。这或许不是桑代克最有学术意义的研究成果，却是对现实生活影响最广泛的概念。2015年一项以稳重冷静著称的老牌杂志纽约客发表了一篇标。体为2016年大选，我们需要你的文章。文章深情呼唤的那个人，不是美国的某个国父，也不是某个重量级学者，而是一个脱口秀演员乔恩斯图尔特。在美国，脱口秀是一个足以影响总统大选的节目。

皮尤研究中心的一份报告显示，18至29岁的美国年轻人中，有近一半从夜间脱口秀中获取与选举有关的信息，成年中超过1/4在投票中的态度受脱口秀影响。这便是光环效应理论的一次成功应用。让人相信某项政策是否合理，某种主张是否正确，实在是太难了。相对来说，让人发笑就容易的多。如果一个人的话能让听众会心一笑，那么人们认为这个人说的话是正确的概率就会大幅上升。不需要严密的逻辑，不需要充实的论据，相反，还要尽量避免这些，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沉闷了。于是，一种叫做新闻脱口秀的节目诞生了，乔恩斯图尔特主持的美日秀便是其中的佼佼者。皮尤研究中心2014年的一项调查表明，美日秀打败了经济学人。彭博社等著名西方传统权威媒体以16%的成绩成为美国年轻人最信任的新闻来源之一。奥巴马曾三次以总统身份、四次以总统候选人身份登上美日秀，为自己和民主党争取选票。

传统媒体纽约时报曾处以十足地写道，历史学家和哲学家都想就严肃的问题向政客们提问，却被喜剧脱口秀节目夺走了优先权。比起称职，美国的领导人显然更想证明他们是轻松幽默的。一开始，新闻脱口秀的主要受众是来自大都市和兰州的观众，是民主党嘲讽、攻击共和党的舆论阵地。但是光环效应是中立的，谁都可以利用。2016年大选，著名脱口秀演员乔恩斯图尔特退休了，另一个著名脱口秀演员开始了他的总统竞选之旅，并奇迹般的赢得了大选。

这种不宣常规的宣传和动员方式在不经意间也成了特朗普强大的宣传工具。乳之蜜糖，比之砒霜，如今在民主党的支持者眼中，约翰奥利佛、特雷弗诺亚、斯蒂芬科尔伯特等喜剧演员。是保卫美国民主的英雄，而在玛嘎的支持者看来，特朗普的段子和舞蹈才是他们的最爱。

根据美国政治捐献数据库统计，今年的中期选举共耗费了167亿美元，创下了史上最贵的记录，其中大部分都流入了舆论战场。

持续的资金注入必将催生出更加发达、更加先进的美国舆论产业，他们将创造出一个更加光怪陆离、真假难辨的世界。在其中，人人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人人都以为自己在伸张正义，而他们之间有彼此反对着、憎恨着，唯一真实的是不眠的资本，永恒的、不知疲倦的追逐着利润。